​从小被称“万人嫌”的杨步伟：嫁小3岁民国奇才赵元任，生4朵金花

从小被称“万人嫌”的杨步伟：嫁小3岁民国奇才赵元任，生4朵金花

文//做自己的女王tomorrow

“赵钱孙李，先生没米；周吴郑王，先生没床；冯陈褚卫，先生没被；蒋沈韩杨，先生没娘。”

这是7岁的小丫头兰仙小时候常干的事，她自编自导自演捉弄先生，背着先生把这个当儿歌唱得可带劲了。

结果遭父母罚面壁思过，骂她对圣人不恭。杨步伟原名兰仙，小名传弟，杨步伟这个名字还是同学兼闺蜜林贯虹为她取的。

少年时林贯虹就看出她不同凡响，便建议：“你这个人将来一定是伟大的，就叫步伟吧！”

她不肯接受，后来林贯虹死于传染病，她十分难过，为了纪念贯虹，正式改名为杨步伟。

小兰仙在家排行第九，出生后就拥有两双父母。生父是长子，养父是二房，因为没有子女，小兰仙从小就过继给叔父。取名传弟，是希望她可以给养父家带来一个弟弟。

小兰仙虽然是个丫头，可她冰雪聪明，活泼开朗，调皮捣蛋，和野小子没有区别，家里也一直把她当男孩子养。

上私塾时，先生教孔子曰：“割不正不食！”

她却在饭桌上批评孔夫子浪费东西。“他只吃方方正正的东西，那剩下的零碎边边角角给谁吃呢？”把大家问得哑口无言。

小兰仙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外号，家人唤她“大脚片，”是因为她拒绝裹脚，有一双大脚；叫她“天灯杆子”，因她又瘦又高；

骂她“搅人精”，因为她实在太淘气，丝毫没有半点女孩子的矜持。别人想干又不敢干的事，一撺掇她，她就来劲了。于是她成了长辈们眼中没有规矩的“万人嫌。”

很早父母就为她指腹为婚，把她许配给了姑姑家的表弟。16岁时她就懂得了婚姻自主，于是便写信给祖父，提出想要退婚，自己的终身大事想自己做主！

祖父是个见多识广，十分豁达明理的学者。他看了信意味深长地对她说：“传弟，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做主的能力！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有了祖父的首肯，她就直截了当地写信告诉表弟自己的真实意愿。父亲得知后气得要打死她，无奈有祖父的支持，还是顺利地把婚退了。

小兰仙7岁入私塾，和哥哥们同一个先生，《三字经》，《女儿经》，甚至跟着母亲读《金刚经》，很快就烂熟于心，就是不求甚解。

甲午之战后，父亲到湖南办了一个时务学堂，校长熊希龄，总务长是她父亲，中文老师是梁启超，英文教授李一琴。

学生中多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如蔡锷，蒋百里等。知女莫过父，父亲说她的性格刚强的像个男子，得多接受教育，并预言中国一定会兴办女校。

16岁那年，南京果然办了第一所女校旅宁女校。在南京旅宁学堂上学时，祖父给她取名韵卿。

入学考试为《女子读书之益》，她竟大胆妄为写道，“女子者，国民之母也！”

虽然区区百多字，但她还是被录取放在普通班乙班。因为在家中父亲教过她算学一课，所以数学先生根本难不倒她。不久，她因为学习优良被调到甲班。

甲班和乙班，有同学中文好，有同学英文好，还有同学数学好。但她英文，数学，中文，地里，历史样样都好，因此考试总在前三名，同学们很佩服她。

1908年，美国退还庚子赔款，中国拟派留学生留洋。有人提议也派女学生出去，由中国自办的女子学校优先。

而当时中国自办的女子学校只有天津师范和南京旅宁，她很想去。但祖父说：“去留洋如果外语不是十分精通，去了不会交流就如白痴，不如晚两年再说。”

后来她又转到上海中西女塾就读，去了日本官费学医，成为第一个留学日本的女医学博士。

日本提出“二十一条后，”中国留学生集体罢课，日方故意刁难，强行留级，或者不发毕业证。

杨步伟正赶上毕业，她对日方的这种行为十分不耻，气得连文凭也懒得去拿，也拒绝参加毕业典礼，就毅然回国了。

她的毕业成绩平均91分，日方对于中国留学生成绩不好的非常瞧不起，对于那些优秀的学生他们又百般嫉妒。

甚至还有日本同学大言不惭地对她说：“你们要听我们的指导帮助我们打仗。

我们的陆军是对付俄国的，我们的海军是对付美国的，征服中国不需要军队！最多不过动用少数军队，中国几天就完了。”对小日本的嚣张跋扈她恨得咬牙切齿！

1919年5月，杨步伟接到父亲来信，要她回国到北京开设医院。等她回到北京，父亲已经在北京病逝。

她和朋友李贯中在北京西绒线开了一家森仁医院。

她们俩以前学医的同学林贯虹早死，三人志趣相投。恰巧名字里都有木，三木成森，一人已故，仅剩两人，便称“仁”。

取名“森仁医院”，只设妇产科和小儿科。原本她们计划把医院当成毕生的事业来做，但杨步伟的医生之路并没有走多远。杨步伟是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

朋友笑说：“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只适合嫁给天才！

这个朋友果然有先见之明，后来真的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赵元任，民国时的奇才+全才。

两人有个共同点，都喜欢玩，都很会玩！赵元任是边玩边学，就掌握了33门语言。天文地理，文史数学音乐没有他不喜欢的，也没有他学不会的！

1920年9月的一个晚上，在清华任教的赵元任在外开会，因时间太晚西直门城门已关，他回不去清华。便去附近的表哥庞敦敏家过夜，那天正好表哥家招待几个从日本归来的朋友。

杨步伟和李贯中就是其中两位，中国重视礼尚往来，第二天，两位留学女医生邀请庞敦敏夫妇吃饭，作为客人的赵元任也被同时邀请。

饭后，他们又去了杨步伟的森仁医院，往后赵元任便成了杨步伟医院的铁杆粉丝。隔三差五有事没事就去逛一趟，是黏上了这家医院。

赵元任自然不是去看病的，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女也！至于究竟是钟情于哪一个当时还不明朗。

起初，杨步伟是想成全赵元任和李贯中，尽量撮合他们。也不去做电灯泡，有她们在时，她就有意躲开。

后来赵元任因为精湛的外语功底，罗素指名道姓要求他做自己的翻译。

一次，赵元任带着杨步伟在外面玩儿，玩兴正起，竟然忘了罗素在师大还有一场演讲等着自己给他翻译呢？立马拿着杨步伟的手，一路狂奔赶到师大已经气喘吁吁。

看到罗素站在演讲台上正一脸绝望，面对赵元任的迟到差点让他洋相百出，罗素狠狠地小声地用英文说道：“坏人！坏人！”

此时，赵元任才确定自己的心意，自己一直爱的人是杨步伟！

为了避免尴尬和错误，赵元任选择了快刀暂乱麻结束了和李贯中的暧昧，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自己真正喜欢的是杨步伟！

然后他正式向杨步伟表白，这两个人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确定恋爱后，两个都爱玩的情人经常边工作边玩，总是花样百出。两人是工作恋爱两不耽误。

1921年，32岁的赵元任和35岁杨步伟喜结连理。

这对逗比的大龄情侣结婚都别出心裁，他们先去当初定情的中山公园拍了一张照片和结婚通知书一并寄给亲朋好友，一共印了几百份。

“赵元任博士和杨步伟医士十分恭敬地向各位亲友送呈这份临时通知：

他们两人已经在这封信未到之先，已经在1921年6月1日下午3点，东京百二十度平均太阳标准时，在北京自主结婚！”

他们就是这样率性而为，绝对不收贺礼，除了书信，乐谱，诗歌。

胡适提出：“你们至少也得请两证婚人，再贴张印花税票这婚才算合法！”

于是二人便请了同学胡适和朱徵当了双方证婚人，帖了4角钱的印花税票。新娘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就这样简简单单把婚结了。

婚后杨步伟跟着赵元任去了哈佛，原本想继续从事医学工作，但三年两孕。生完两个孩子让夫妻俩手忙脚乱，杨步伟真心头大想就此打住。

老三偏偏意外降临，不过生下来后发现三女儿长得粉嫩粉嫩，太招人喜欢，也就不再后悔。

后来去参与计划生育工作，有人就讥讽她：“自己生不了孩子就鼓吹计划生育！”她一赌气，回家就把再生孩子的事提上日程，就这样四女儿也呱呱坠地。

不过这也彻底打乱了杨步伟的计划，不得已她只得暂时放下医学工作，在家协助丈夫。

在美国他们一度经济拮据，就自己加工做提包售卖补贴家用。还跟着房东太太去批发市场捡一些被倒掉的水果，蔬菜，把自己的首饰，皮货典当。

她也没觉得自己一个教授夫人，留学博士干这事丢人现眼。

在她看来：好好活下来才是大事，其他都是小事！也许赵元任喜欢的就是这样个性十足的杨步伟！

尽管没有从事自己喜欢的医学工作，但在照顾家庭的同时，杨步伟并没有闲着，她也闲不住。

她忙里偷闲出版了《一个女人的自传》，《杂记赵家》，《中华食谱》，《中国妇女历代变化史》等书。

《一个女人的自传》由丈夫赵元任翻译成英文；《中华食谱》则由大女儿和赵元任翻译成英文；《中国妇女历代变化史》由三女儿翻译成英文；

《中华食谱》更是翻译成20多种文字，出了27版，60年代在欧美风靡一时。成为许多中餐老板，家庭主妇床头必备之书。

为了写好这本食谱，她出入各种高档中餐馆，有的餐馆不让她去后厨看，她就点那里的招牌菜，自己边吃边琢磨。她有许多卡片，记下各种菜的口味，回家再一一实践反复对比。

35岁高龄结婚的杨步伟，一口气生下四朵金花，而且朵朵都是盛世美颜，朵朵都是耀眼夺目！

大女儿，赵如兰，中国音乐博士，哈佛大学教授。和丈夫卞学潢同为中央研究院院士。

二女儿，赵新那，哈佛大学化学系，长沙中南矿冶学院教授。丈夫黄培云为中国工程学院院士。

三女儿，赵来思，奥克莱加州大学数学研究所毕业，出版过23本书包括儿童读物。丈夫波冈维作，丈夫为华盛顿州立大学数学教授。

四女儿，赵小中，毕业于美国康奈尔大学，物理学硕士学位，任职于麻省理工学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女儿和丈夫离婚，不过如此优秀的女子，还怕找不到更优秀的人才匹配吗？

赵元任把做学问当作好玩，唯独没有玩弄感情！1971年6月1号，是杨步伟和赵元任金婚之日，门生故友为他们在旧金山“四海酒家”为两老庆祝。

杨步伟现场来了灵感作了一首诗：“吵吵闹闹五十年，人人都说好姻缘。元任欠我今生业，颠倒阴阳再团圆。”

赵元任也当即和诗一首：“阴阳颠倒又团圆，犹似当年蜜蜜甜。男女平权新世纪，同偕造福为人间。”

友人笑问，家中都谁当家做主？杨步伟乐呵呵地回答：“通常小事都是我说了算，他只管大事，不过基本没啥大事发生。”

1981年3月，就在他们结婚满一个甲子（60年）时，93岁的杨步伟去世。

1982年2月，相隔一年后，赵元任也追随杨步伟的脚步而去。美国加州大学特意为他们伉俪建立纪念室，他们的爱情也成了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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